故事婆婆逼我离婚,丈夫知晓原因后,当即决
第四十五章伤害
又过了一段日子,阮冬灵被关在公寓里久了,脾气变得越发古怪,时好时坏。
裴南曜对她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。
她后来每回折腾,都会换来他严重镇压,再后来,她平静下来,不再和他对着干,偶尔还会对他笑。
他虽然不解,但却乐见其成,甚至以为一切都在好转。
直到一天深夜。
他半夜从噩梦中惊醒,下意识摸了下旁边的位置,空无一人。
卫生间的光线从门缝中斜射出来,他起身走过去。
“你在干什么?!”裴南曜站在门口,眼前的这一幕,让他又惊又怒,头皮发麻,心里窜出的担忧,害怕夹杂着愤怒,几乎快要将他吞没。
听到男人略带颤抖的声音,阮冬灵幽幽地转过头,朝他扯了个笑,漫不经心,“你醒了。”
血珠顺着手腕往下滴,她躺在浴缸中,脸上却是一副享受的样子。
心底慌乱止不住,裴南曜大步走过去,夺过她手中的刀片。
阮冬灵没什么反应,面无表情,看着他神情恍然地走出浴室,不一会儿,拿着医药箱走进。
裴南曜紧紧地抿着嘴,浑身绷着,一言不发地处理她的伤口。
伤口不深,避开了命脉,血从细缝冒出,一滴,一滴,缓慢滴落……
血印在他的眼中,染红一片,抬手掀开她的衣袖,横亘着多道划伤疤痕,不细看,很难发现。
她在伤害自己,一直在伤害自己,偷偷摸摸地伤害自己,而他还自以为她妥协了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裴南曜的脸埋在她的掌心,紧绷的情绪到达极致。
抬手,摸了摸他的发,阮冬灵嗤嗤地笑了起来,“不用担心,伤口都不深,我不会寻死的。”
闻言,绷着的情绪,彻底失控,裴南曜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,目光猩红,狠狠地堵上她的唇,一手揽过她腰,身体紧密相贴。
“为什么?”唇齿相依,他抵在她的额间,压抑着气息。
恍惚片刻,阮冬灵推开他,拉开一段距离,语气淡淡的,“我只是太闷了,有点喘不过气。”
她的目光移向他,眼神却是空的,“身体疼一些,才会舒服一点。”她顿了顿,对着他灿然一笑,“放心,我不寻死。”
她永远是个傻姑娘,学不会伤害别人,到最后,也只会伤害自己。
逼她到这种地步的人,不是别人,正是他。
如同针扎一般,细细密密的疼痛席卷而来,几乎要将他溺毙。
撑着浴缸边缘,他缓缓蹲下身子,正对着她。
四目相对。
“还爱我吗?”
男人的声音干涩,他看着她,一双眼睛像是要穿进她心底,
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人,何曾这般卑微过。
他却浑不在意,只望着她,像是固执等待答案的孩子,也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,目光孤执。
阮冬灵抽开手,在他的注视下,抚上他的脸颊,从眉眼,到薄唇,带着若有似无的力道,忽而淡然一笑,“大概是爱的吧。”可却没什么用,即使我还爱着你,却再也无法原谅你对我的伤害。
像是预感到她会说什么,裴南曜截断了她后面的话,猛地把她揽进怀里,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耳边诉说,“很开心,你还爱我,我很开心。”
他的声音略带颤抖,头靠在她肩上,眼底却是晦暗明灭,藏着浓烈的悲伤……
她眼中显而易见的空洞哀伤,根本让他无法忽视,像是套上了重重的枷锁,即便如此,他也不愿意放开她。
第四十六章假象背后
那晚以后,裴南曜把公寓所有尖锐的物品都收了起来,主动搬去了客房,虽然还是关着她,但他待在公寓的时间明显变少。
阮冬灵察觉到这一点,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希望,她或许并没有那么特殊,如今日子久了,他丧失耐心,不再待见自己,说不定就放过她了。
这段日子,只要他不出现,她的情绪明显好很多,脸色渐渐红润起来,或许是心中有了盼头,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镜,折射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,阮冬灵懒懒地窝在沙发上,闭目养神。
连续三天,裴南曜都没有回来。
睁开眼,她莞尔一笑,说不定很快,她就会摆脱这种生活了。
“在笑什么?”男人的声音乍然响起。
阮冬灵被吓到,下意识回头,眼睛睁得大大的,显得有些滑稽呆滞。
裴南曜倚靠在门边缘,头发有些凌乱,手上随意搭着西装外套,一脸笑意,显然是被她的表情取悦到。
等意识全部回笼,她的表情开始僵硬。
对于她的变化,裴南曜眼中闪过一丝暗淡,转瞬即逝,而后,旁若无人地进了书房,关上门。
他的旁若无人,她显然乐见其成。
一下午,两人共处一屋,却没有过一句交流。
“砰”地一声,裴南曜拉开门,动静很大。
阮冬灵被惊醒,不小心滚到地毯上,幸亏地毯厚实,摔在上面倒也不疼,但憋屈。
她撑着沙发边缘站起,语气恶劣,“你故意的吧?!”
开个门,都能有鞭炮炸响的效果,显然是故意的。
他倒是实诚,直接了当嗯了一声。
缓步踱过来,站在她面前,声音如同清泉一般,悦耳低沉,“你午休太久了,晚上容易失眠。”
明明就是故意捉弄她,偏偏被他说得很占理,反驳不得。
阮冬灵瞪了他一眼,转身进了卧室。
刚刚还困意浓烈,当下躺在卧室床上,翻来覆去,折腾了好一会儿,却怎么都睡不着了,她干脆坐起,随手拿了床头柜上的书,翻阅起来。
公寓临近江边,晚风吹来,夹杂着一丝凉意,米灰色的窗帘,呼啦啦地吹起。
夕阳洒落一地,满屋子的金色,阮冬灵低着头,翻动着膝盖上的书页,周身都镀上了浓墨重彩的金光。
手机咔擦一声,阮冬灵闻声抬头,看到门口举着手机的男人,表情有些错愕,等反应过来,立马冲他喊道,“裴南曜,你删掉!”
不为所动,他顺手把手机塞进贴身的裤子口袋兜里,理所当然地开口道,“你可以主动拿手机,我不阻拦。”
他脸上挂着笑容,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。
无耻的激将法,她自然不中计。
她抬眸,没什么好气地开口道,“随便你删不删。”
“不删,放心。”裴南曜痞痞低笑道。
声音性感,刻意蛊惑。
猝不及防,阮冬灵的心跳,漏了半拍。
脸上不受控的泛红,她心中暗骂,不争气,都这个时候了,竟然还会被他轻易引诱,真真是没骨气。
裴南曜嘴角不自觉的微勾,不明显,淡淡地开口,“出来吃饭。”
说完,转身走了出去。
阮冬灵原本想很有骨气地拒绝,但闻到外面诱人的饭菜香气,饿着的肚子开始抗议,她很没骨气地走了出去,在餐桌旁乖乖坐下。
三菜一汤,色香倒是一应俱全,味道不知。
“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?”阮冬灵拾起筷子,随口问道。
裴南曜动作自然给她夹菜,直到她面前的小碗碟堆起来了,才放下筷子,漫不经心,语气淡淡的说道,“刚刚。”
话音刚落,阮冬灵就深刻地体会到,刚刚两个字,意味着什么。
咸,这也齁咸了。
手忙脚乱从桌上抓起一杯凉水,大吞一口,好半天才缓过气,看着一脸泰然的男人的脸,阮冬灵忍不住吐槽,“你是不是以为盐不要钱啊?”
一盘青椒炒肉,他竟然炒出了颗粒感……
第四十七章摊牌
“很咸?”裴南曜挑眉,看着她。
阮冬灵没说话,无视的眼神,充分显示他的这个问题等同于废话。
“我们还是点外卖吧。”对于桌上的这几盘菜,她实在不敢恭维,但是饿肚子总归是不好的。
“外卖不干净。”裴南曜果断拒绝,几秒后,一本正经的补充道,“我重新热一下,加点水,就不咸了。”
闻言,阮冬灵愣住。
“有问题?”裴南曜开口,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。
咸了就加水,这思路,很清晰。
随后,裴南曜重新到厨房捯饬了好一会儿,等菜再次端上来,三菜一汤,直接变成了四个汤。
“尝尝?”裴南曜一脸期待地看着她。
看着他满头大汗,折腾地有些狼狈的模样,鬼使神差,阮冬灵心底突然有些发酸。
她从汤里面,捞出青椒,吃了两口,没说话。
“怎么样?”裴南曜盯着她,一脸认真。
阮冬灵看了他一会儿,点了点头。
寡淡无味,但是还算能吃。
一顿饭,吃得坎坷。
晚饭结束后,难得气氛融洽,裴南曜意外地提议,出门散步。
阮冬灵自然求之不得,从被关在公寓开始,她基本上就没出过门。
裴南曜带着她,在楼下的公园转了转,与她预料的相反,一路上,几乎没人。
她不死心,眼睛在周围四处打转。
见状,裴南曜扣着她的手,揽着她的身子,突兀低笑地开口,“在找什么?”
心下一惊,阮冬灵掩下焦急的神色,敷衍地说道,“没有啊,我没找什么。”
手中的力道太重,她根本挣脱不开,周边也没有发现公共交通,靠她一人,根本逃不了,如果能遇到路人,兴许她还能求救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裴南曜嗤笑一声,看穿了她心底的心思,“整栋楼盘价格昂贵,只有几家住户,现在这个点,遇不上什么人。”
阮冬灵没说话,希望被打破的感觉是令人绝望的。
接连压抑的情绪,来势汹汹,她忽而仰起头,脸上表情似悲似哀,“裴南曜,你放过我好不好?”
抬手遮住她的眼睛,低沉的男声在上方响起,“不要这样看着我,我不喜欢。”
“你是不是一定要真的逼疯我,你才肯放手?”语气愤然,歇斯底里,透着绝望。
他的平静,理所当然,彻底点燃了她心底的怒气。
“不。”双手扣住她的肩膀,裴南曜低笑道,“就算你疯了,你依然会待在我身边,我养着你。”
阮冬灵一怔,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的看着他。
疯子,彻头彻尾的大疯子,
他的话不是假的,就算她真的疯掉,她毫不怀疑,他说到做到,依旧不会放过她。
“你应该知道,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,你都不可能离开我。”语气不容置疑,他要彻底杜绝她的最后一丝侥幸,让她认命,让她留在他身边。
铺天盖地的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,她低着头,没说话,半响后,哑着嗓音开口,“裴南曜,我不是你的宠物,你没权利驯养我!”
这些天,不过是自欺欺人,她以为他终有一天会厌弃她,现在看来,这一切,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,他让她侥幸生出逃脱的希望,让她放松,最后,却给她致命一击。
捕获猎物最好的办法,是引诱,他是最好的猎手,让她看见希望,奋力的爬起来,最后掉进他精心准备的陷阱,精神上摧毁她,试图驯服她,让她彻底认命。
他在奔跑的兔子面前挂根胡萝卜,等到你以为马上就能抓住的时候,他收了线,才发现胡萝卜是假的,一切都是假的。
第四十八章再遇阮依诺
“裴太太,你很聪明,但有时候,却傻得可怜。”裴南曜拥住她,带着无奈的宠溺。
她以为他在驯服她,却不知,多年前,他早就被她驯服,他才是那个被牢牢困在原地,动弹不得的人。
站在小区的公园里,她被抱在他的怀里,周身全是属于他的气息,热烈,带着十足的侵占性。
难受到窒息,阮冬灵用力地推他,却被他更用力地回抱住。
箍在她腰上的手,紧紧的搂住,不留一丝缝隙。
他也不好受,她的每一次反抗,每一次推拒,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子,扎在他的心上,鲜血从伤口冒出,他也疼,疼得要死。
每次他想结束这种痛苦,放她离开,可是一想到这里,他就痛不欲生,超出千万倍的疼痛。
后来,他觉得,即便心疼,但只要是她给的,他都觉得分外珍惜。
“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阮冬灵像是累了,不再挣扎,淡淡地开口,声音淡得近乎不明。
明明相爱,却在不断得互相伤害。
闻言,裴南曜眼底暗了暗,动了动嘴,最后什么都没说。
片刻后,他打横抱起阮冬灵,大步朝公寓的大门走去。
这一次,她没有挣扎,静静的闭着眼,轻靠在他胸膛前,任由他抱着回去。
刚走到大门口,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。
“曜哥哥!”阮伊诺冲着裴南曜的背影大喊。
她在这栋楼下蹲守了好久,终于见到了他。
裴南曜却恍若没听见,脚步没停,抱着阮冬灵,继续往前走。
见状,阮依诺急了,冲着他的背影又大喊了几声,追着赶了上来,拦在他前面。
“有事?”裴南曜神情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,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。
看清楚他怀里抱着的女人,阮冬灵眼底划过一丝嫉恨,转瞬即逝,旋即,脸上恢复泫然若泣的表情,“曜哥哥,你帮帮我,一南被陆流抢走了,你这么喜欢一南,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,求求你。”
闻言,裴南曜脸上没什么变化,一丝表情都没有。
阮依诺不死心,对着裴南曜,继续哭道,“一南是我唯一的儿子,我不能没有他,你帮帮我。”
“是吗?”裴南曜冷笑着反问,眼神犀利。
阮依诺心下咯噔一声,她预感不好,她还没来得推脱,裴南曜冷冷开口。“你究竟是真的在乎一南,还是想要乘机接近我,这一点,你心里清楚。”
闻言,阮依诺小脸煞白,心虚地辩解道,“我没有,我是一南的母亲,我怎么会不在乎他呢,你相信我。”
嗤笑一声,裴南曜表情冷然,“母亲,你也配称母亲?他身上那些细微的虐痕,你敢说不是你做的?”
如果不是偶然情况,他无意中发现一南身上的伤痕,追问之下,才知道是阮依诺造成的,他怎么也不敢相信,身为母亲,她竟然这么狠心。
听到裴南曜的话,阮依诺浑身都在发抖,完了,全完了。
她还想要试图辩解,但裴南曜越过她大步离去。
她试图去拉他的手臂。
裴南曜面上闪过厌恶,躲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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